close

十九

長達三回和一回番外的往事前塵。其實所花的時間不長,因為不二如廁的時間不用那麼久,只不過,不二站在隔間裡,面對虎子(註1)發呆中。

 

為什麼會這樣?到底發生什麼事?

不二心裡很混亂,無法好好思考。

堂堂青學天才不二周助在如廁打陣哆嗦後,便傻傻地一動也不動,站在原地。

久久才回神,意識清楚不少,但是,不二不敢走出去啊。沒有勇氣走出去見那個人。

每次的親吻,每次的擁抱,每次分享彼此的氣息,其實都在自欺欺人。

不二無力背靠著隔間的門。

吶,國光,即使只是現在也好,即使一瞬間也好,我希望在你成親那天,自己還能笑著祝福。因為不想讓你知道,我要用多少勇氣和毅力忍住不去愛上你。

而現在呢?!告訴你,已經愛上你嗎?

我不是單純天真,不是無慾無求,但世代容不下我對你的感情。

不二心裡糾著這些,卻連低聲呢喃的力氣都沒有。

不能愛的愛情,註定是無望的。手塜,該怎麼面對你呢。

 

不二遲遲不出來,手塜有點擔心。

為了此時此刻,手塜佈下這個局。

周助,在你身邊是一種苦難,一種我無法擺脫的枷鎖。你的坦率,你的信任,你的依賴,你的氣息,在這些成為我揮之不去的夢魘後,我下定決定得到你,如此,我才能不痛,即使要變成你不熟識的我。

當思念變成妄念,慾望化為折磨,我再不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君子,只是想佔有你,一輩子有你作伴的尋常人。

可是,你能接受這一切嗎?因為你變得不一樣的我。

手塜慢慢靠近隔間,輕輕把手貼上門。

 

隔著薄薄的木門,漸漸感到掌心傳來不二的呼吸波動,似乎比方才平穩多了。

 

不二周助(手塜國光),不能再逃避了。

 

猛地門一開,兩人直接面對面,卻是千頭萬緒,默默無語。

手塜疼惜地端詳眼前這位心上人,雙頰紅撲撲,和喜服相映成趣,羞赧的模樣,讓手塜把持不住,逕自把不二摟入懷裡。

「手塜你……啊。」還沒說完,手塜就把不二抱起來往床舖走去。不二只好環住手塜的脖子,開玩笑,不二和手塜相差不到兩斤,要是手塜一時手軟,不二的屁股不就開花了。就算要死,也要找個墊背的。

等手塜把不二抱上床後,不二想開口問原由,卻被手塜堵住嘴。

十指緊緊相扣,兩人的唇舌交纏著,誰也不放開誰。不二意識有點模楜,卻不自覺地配合手塜所做的一切。小心舔舐紅艷如火的唇瓣和靈活的舌尖。每一次親密無間的接觸,都是一星花火,在彼此的身上留下燦爛的印記。

慢慢地,兩人不再堅持「嘴上功夫」比試。手塜順著不二細緻的臉龐,吻上耳廓,那裡是不二敏感地帶之一,手塜「向來」喜歡私下輕吻咬不二的耳朵來懲罰偶爾整人的不二。

不二覺得不但耳朵因手塜的挑釁而發熱、發癢,連下半身的敏感部分「燃燒」起來了。

事實上,因為這種事常有,手塜和不二每到快擦槍走火的邊緣,都會理智地立刻分開,各自去洗冷水降「火」氣。

只是,今晚,很快就會有「例外」。

 

1:「馬桶」的古名之一。

 

二十

真的很熱,不二非常想脫去身上的衣物,但是兩隻手都很忙啊。

手塜的手不再扣住不二的手指後,不二便不安份地往手塜衣襟探入,撫過手塜厚實的胸膛。

既然是穿同條開檔褲長大,對方沒穿衣服的樣子怎麼沒見過,倒是親手摸是第一回。雖說是第一回,手感卻意外熟悉(?)。

手塜很快把不二和自己的腰帶鬆開,外衣沒有固定的東西,一下子就敞開了。被喜服包裹下,不二線條優美的削肩、方稜有致的鎖骨、比同性還細緻白晳的皮膚,都是手塜瞭如指掌的(?)。這下子可以「光明正大」的愛撫、親吻、啃咬,手塜依舊不敢大意,照著不二所喜歡(?)的方式進行,聽到不二強忍的喘息和低聲呻吟,手塜的唇輕擦過不二胸口的兩點突起。

不二顫抖一下,很快被手塜的深吻給平息下來,卻沒發現手塜已順手褪去下裳。

只是,為什麼還是這麼熱啊。

「啊…我…」不二雖不喜歡熱,但現在的感覺是又熱又舒服,沉浸在這強烈的似曾相識(?)。另一方面,不二非常恨自己,恨不成器的自己,為什麼一下子就被手塜挑逗到慾火中燒,昏昏沉沉地,任手塜擺佈,自己只能無助地緊抱著他,緊摟手塜結實寬大的背部,啃咬他肩上的肉,吸吮親吻他的頸項,緊閉雙目輕聲喘氣。

不行啊,不二僅剩的理智告訴自己,他們現在做的是錯的,大錯特錯。

 

不二用盡殘存的力氣推開手塜。沒辦法,因為不二也很想要,跟自己的慾望爭鬥,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。一時之間也不敢抬頭看手塜,耳邊傳來手塜凌亂的喘氣聲。

而他們心裡都有數:今晚,大概過不了這「關」。

不二稍微拉拉衣襟,感覺到下半身竟炙熱得讓人臉紅(幸好被子蓋著,沒有完全曝光)。不一會兒終於察覺到,好你個手塜國光,什麼時候把自己的曲裾給脫下來了。全身只剩下過腰的裏衣,而手塜亦然。問題是,不二並沒有脫下手塜的任何一件衣物。

 

這不公平吧。

 

思及此處,不二恢復思考能力,方才的意亂情迷,情思迴盪,只是少年慾望的無知衝動啊。以前兩人不都控制得好好,都能在擦槍走火前不繼續啊。(什麼?!)

為了維護一個男人的尊嚴和不甘心,不二決定要跟手塜好好談談。

雖然時間不對(洞房花燭),地方不對(床上),衣服不對(只剩裏衣,於禮不合),氣氛不對(雖然喊停,但雙方都願意「再接再厲」),若再不說點什麼,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
 

「周助,」手塜慢慢低聲喚不二的名,不二有點迷惘,回想起以前。小時候彼此都互叫名字的;曾幾何時,兩個人開始客氣起來,只叫姓氏。直到之前開始「練習親吻」,為了不讓雙方產生隔閡,才叫名字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梓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