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蝸牛喜歡TVB版的少華,因為不是王八蛋。

皇甫少華~龍龍與「忠狗」

每次看到少華,忍不住說:「好像一隻可愛無辜的拉布拉多哦!」妹妹抗議道:「妳怎麼把他比成狗嘛!」大人,冤枉啊!不是小女子存心故意批評情義兼備的皇甫三哥,實在是他無辜的眼神和忠心的行為,讓我聯想到拍衛生紙廣告的小狗嘛!要怪就怪林峰演的少華太可愛了,害我憶起小時候看過的「龍龍與忠狗」(常跟在「四弟」身邊嘛 :P)。

TVB把原版《再生緣》裡受眾人唾罵的皇甫少華,塑造成一個善良溫和的敦厚男子,林峰的演出確實加強許多新效(笑)果。甚至有人認為感覺上頗似郭靖,或許從某些角度看倆個蠻像的,其差異還是很大(要不然編劇靠什麼吃飯):第一、少華不傻不笨,學習能力超好,而郭靖是苦學出身;第二、少華感情路上阻撓頗多,反觀郭靖一直有黃蓉支持;第三、兩人的情敵程度不同。黃蓉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歐陽克,但麗君曾一度對鐵穆耳傾心;第四、兩人雖選擇義理為先,情愛次之,後來燕玉、華箏成人之美,黯然退出,但少華坦誠對燕玉表態自己的心意,而郭靖卻不曾明白告訴華箏他的感覺。

不怪我對他偏心,他的一舉一動都令我心疼憐愛。仔細一看,少華簡直是韓劇「紅豆女之戀」裡金賢成(長相)和江承俊(性情)的組合(兩個都很痴情),如果楊松兒能遇見皇甫兄的話,她不用頭痛選哪一個,直接選笨笨就行了!

皇甫兄一出場就點出他的性格—「善良」。武藝箭術好,救了將自盡的老婆婆,正在一旁勸解時,馬竟被未婚妻給牽走(好無辜哦!^^|||)。再見到麗君時,不計較她的惡聲惡氣,莫名其妙地接下她送的面具(是定情之物嗎?^_^),後來與鐵穆耳不打不相識。這是他「寬厚」。在燈會遇到偷玉的賊(麗君),緊追不捨,那是他有「責任感」。一開頭他老兄就有這麼多美德,難怪後來大多數的人會擁護皇甫笨笨。(別忘了也算我一份)

如《紅樓夢》裡黛玉笑稱寶玉是她命中的「天魔星」,麗君也該是少華的「天魔星」吧(或者兩個都是彼此的「天魔星」)。訂親後,問題來了,先是麗君偷偷出走(雖少華毫不知情),後是劉奎璧和他比武搶親。好事多磨!憑著少華的堅忍和毅力,即使在對方施毒計之下,仍從容不迫、冷靜地突破困境取得勝利,所以少華一點也不笨,只是敦厚點,尤其他一口氣射出三箭,每箭都中一個銅錢後的微笑,充滿自信,看起來超可愛的。這就是他和鐵穆耳最大不同之處。

來自不同的生活背景,少華和鐵穆耳用他們的方式去愛「四弟」。鐵穆耳有文人氣息,加上強大的家世後盾,出手大方,女孩子很少不著迷的。少華雖為武官之後,沒有粗獷豪邁的性格,反倒平實簡樸(可能家風使然),使他扮演如守護天使、忠誠的朋友那樣,靜靜地在身邊陪著,伴隨走過、面對外來風風雨雨,分享一切憂喜,不耀誇自己的付出,頗有「我的野蠻女友」的GONEYA之風(不同的是,GONEYA會偷偷抱怨,後來完全認命;反之少華一開始就很認命 ^^|||),他的「懷柔政策」,比起鐵穆耳的「銀彈攻勢」,更能收攏人心,不單是子儒為他說話,連映雪、榮蘭也站在他那一邊。

他的憨厚看來笨拙,卻很實在。與麗君毗鄰而居,沒有放肆到上演《西廂記》的戲碼,還主動補起牆上破洞,堵住麗君出遊的捷徑,氣得麗君非捉弄他不可。後來出走的麗君,寫信想與「心怡」的對象鐵穆耳會面,最後前去赴約的是三哥(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吹笛人+真命天子。姻緣真的很妙^_^)。三哥很認真地表示盡力幫忙,麗君賭氣拂袖而去,落下可憐無辜的皇甫少華。那段對話裡,發現到少華的熱心公益(難怪為報恩娶劉燕玉)和不善察言觀色。其實很多方面他處處體貼入微、關懷備至,尤其對四弟的包容程度^^,更是出人意表的寬大。也許連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說話尖酸直接的四弟有如此雅涵。因為愛情來的時候,是誰都預料不到的^o^。

曾拜讀一則評論說到少華和鐵穆耳只是「鍾情」於麗君,不是愛她。但我認為他們不全那麼膚淺,只重色相,應該說他們追求著心中的理想境界。如鐵穆耳,面對宮中重重束縛,一方面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,但又放不下權勢(畢竟他是在尊位榮貴中長大),這種掙扎和徬徨,從麗君身上正好可以補足,讓他產生一種美好的嚮往。

皇甫笨笨呢!與其說鍾情麗君,倒不如說他一直疼愛「四弟」。起初關心年幼的「四弟」,擔心「他」的任性和魯莽,傾心「他」的孩子氣(因為少華不會有那些舉動)和執著。過度保護下,他終於發現自己無可救藥地愛上「四弟」,甚至到危急存亡關頭之際,第一個想到的是「四弟」,對「麗君」的承諾不知何時在他心中逐漸消失,所以他好幾次選擇逃避,一是罪惡感,再者是吃驚自己心中藏有澎湃洶湧的感情而害怕不已。因為「麗君」只是畫像上、童年回憶中的人,但「四弟」可活生生在他身邊啊!^+++^

這麼一個天上地下少見的優秀男子,要是沒有其他女子的崇拜,不免相形失色(有衝突才刺激嘛)。機緣安排下,燕玉遇見充滿正氣感的少華。買手鐲時,Lady first,讓燕玉買下他看中的款式(妹:姐,款式太土了。我:嗯…古人的審美觀和我們不一樣。^^|||),以至後來陰錯陽差,使麗君少華這對兩情相悅的戀人與姻緣錯身而過。換另個角度,對在庶出陰影下的燕玉而言,少華彷彿在她陰霾生命中降下一道曙光。可惜這道光芒並不鍾情於她。

其實少華對燕玉不能說不曾動心。如奶娘說的,人心是肉做的。少華感激燕玉的援助,同情她的處境,但他們所處立場的對立,少華唯有以禮相待(更讓女孩子傾心不已)。即使是兩人偶有私下相處,也儘量不惹來閒話。

何謂立場不同呢?首先要知道,基本上少華和燕玉一開始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機會。他們會在街上偶遇,買東西時互讓,但要讓燕玉結識少華,非得經過她哥哥那關不可。君不見,要不是不成材的哥哥非娶孟家小姐不可,和少華比武輸了,還心胸狹隘得設計陷阱害人。燕玉終老一生都無法認識少華。

那少華呢?他公私分明,不把對劉家父子的怨恨加諸在燕玉身上,也明白燕玉對他有情,只是…他早有婚約,心有所屬(四弟),後來為報恩娶燕玉入門,新婚當夜還打算和燕玉「談判」^^|||。燕玉深明情由,先提出談判內容,給自己台階下,也給少華退路走。不過,兩人各有所思,各懷愁緒,唉!這是什麼樣的錯誤啊?

為了不讓大家一直陷入這種愁思,換另一個場景吧!試想~夜深人靜,佇立於寒露中,月色灑在身上,影子隱入微涼的石階(或泥地),幽幽地吹著迴盪心底的曲調。天啊!少華兄,你太詩情畫意了吧!為什麼挑晚上吹笛子呢?也許這樣能顯出笛音的悠揚深邃,但會不會妨礙鄰居安寧呢?虧他與麗君毗鄰而居後就不吹了,莫非他以前住的地方比較沒人?

少華的笛聲除了讓麗君思慕已久外,害我也想學吹笛(對不起,學長,到現在我終於想學了)。只是我不明白:為什麼鐵穆耳的笛音和少華兄的是同出一轍呢?這樣如何聽出情操高雅、胸襟磊落的風範?

故事的高潮是從劉奎璧打輸時開始。他設下鴻門宴,在少華面前痛哭流涕自懺。看來他頗有自知之明嘛!每句都說對他的毛病。由於這套台詞太感人,讓少華不自覺落入陷阱(可說是天衣無縫的陰謀),要不是燕玉「捨身」相救,少華兄前無來處,後無退路,一定束手就縛。

順利逃出來之後,劉捷先下手為強,令皇甫父子入罪,幸好映雪受命出來阻擋脫難返家的少華。知情後的少華既悲憤又無奈,令人看了心疼。這時出現一個問題,原版的少華也娶映雪,所以本劇少華在受孟家暗中庇護中,大多由映雪出面處理。不禁讓人不禁捏一把冷汗,擔心會不會在見到麗君前,出現另一個第三者?幸好映雪和少華互助互重,映雪是孟家代表,站在世交情誼上幫助皇甫家。瞧!連子儒都不顧一切入獄救人,可見兩家之深厚交情。所以這一版的映雪和少華沒有埋下爆出愛情火花的可能性。「好里佳在!」

被列為通緝要犯,少華的旅程格外辛苦(要躲啊!難不成大搖大擺)。當少華好不容易找到殘破不堪的威遠鏢局求救時,只見一群白髮蒼蒼、老態龍鍾的父執輩有義氣拍胸脯說:只要亮出我們的名號,那些人多少有些忌憚。本來想哈哈大笑的我,卻不敢,因為能體會少華的失望和無助。試想,父親在獄中,唯一的希望破滅,他該如何自處呢?想到這點,我便難過起來。

離開鏢局,做何打算呢?誰都不清楚,唯一肯定的是他求助無門的沈痛心情。誰知回程中,巧遇四弟(未婚妻),使命運轉盤有變化。如前所言,與孟家訂親,無意中惹來禍事,誰料禍事的解決方法,正與孟家息息相關。正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。

經過梁山寨的茶棚(笑),超笨拙的演技,竟能把少華逼到追打他們,哇咧,拜託!連勇娥都表現得這麼假,少華還傻到相信,不會吧!T_T(直覺是匹夫之勇),一旁的四弟驚覺是傻三哥中計,趕去救他,這時三哥不算笨了,還記得把四弟拖下坑去,哈哈……。佳人入懷,還是自動「投懹送抱」哦^^,要是少華以後追憶起,連作夢也會笑呢!

與四弟意外重逢,彼此又驚又喜,驚於四弟淪為山賊(?),喜在他鄉遇舊識。對一個心情降到零度C兼無家可歸的「小孩」*o*,在精神上稍稍得些安慰。當四弟殷殷詢問近況,他準備講「長篇小說」,要不是麗君及時阻止,我想「再生緣」至少可以超過35集(光是聽故事^^|||)。於是在少華「精簡」的敘述中,麗君得知最勁爆的事—結拜三哥黃石剛竟是自己的未婚夫皇甫少華。然後就是最有名的第一巴掌^^||||,少華挨得莫名其妙,反之麗君可是晴天霹靂。一方面是賭氣(為什麼三哥不說出真名),一方面是不服氣(原來是自己的見識太淺,以為小時候的肥仔長大後不會變成super帥哥^o^),乾脆死不認帳,不說出自己的身份。讓以後他們兩人的相處顯得又微妙又好笑。

少華對「四弟」的感情從相識時起,就有莫名的好感(這一點,大家有發現到嗎?那種感覺不同於懷疑四弟為女兒身的鐵穆耳所有的),他不知道漂亮過份的「四弟」是個女子(而且還是未婚妻),其感情真正開始建立是從在山寨居住時培養、產生,即使他沒有察覺到這種莫名的情愫。^^

當夜,百思不解的麗君找少華談,問他為何願意娶一名十多年未謀面的女子,難道不怕對方嫌棄?少華自信滿滿道出從童年的回憶中,歸納出很重要的三點:第一、麗君心腸好;第二、為了小時的救命之恩,決心要保護照顧她(他的邏輯果然與眾不同^^|||);第三、麗君自幼可愛,長大一定不賴(的確有眼光,不枉麗君誇他)。這一段,把少華的大智若愚表露得淋漓盡致。連麗君都甘拜下風(真是服了他)。^^

「皇天不負苦心人」,少華在山寨中找到一絲希望。由於對手厲害,訴諸政治恐怕無濟於事,大家決定劫法場(一個很慘的選擇U_U),勇娥和眾徒眾義不容辭協助忠良之後的他。安排劫法場的工作上,少華刻意不令四弟親身涉險,一方面是不願他捲入紛爭中,一方面出於關心。甚至他心思縝密到念及以後可能的流亡命運,託四弟轉告「麗君」的一番話,深深打動佳人的心。縱觀全片,皇甫笨笨的文采是來自內心感情的真誠和坦蕩,以至雖沒有華麗的言藻和豐厚的禮物,對於富有感性和靈性的麗君正是絕佳精神伴侶,而鐵穆耳因為夾雜太多沈重的生活背景,所以即使具有不弱的條件,卻難持久(好像連《道德經》都用上了^^|||)。

不過皇甫少華能獲得「笨笨」這般「好譽」,自然非浪得虛名。因為在某方面他實在是「條直」得可以。與四弟同床一晚,隔天清晨無辜地被吃驚又震怒的四弟拳打腳踢,不敢還手,更不明白為什麼才佔半張床,四弟會氣成這樣。他的腦筋當真轉得不快?還是宿醉未醒?當梁山寨的四個八卦王傳言子尹有龍陽癖,少華雖不信,卻無意中撞見麗君和子儒奇怪的舉動(每次想到我就快笑昏了),他們之間的對話之無意契合,各自有各自的理解^^|||,見笨笨很深重地點頭答應要幫子儒守密時,我覺得他好像有點不開心的樣子喲。^o^

小榮哥潛回山寨搬救兵,在眾人的心池中投下一塊巨石:麗君、子儒和榮蘭漏夜悄返,向來守禮敬長的少華也不顧師父的告誡,想偷偷回翠竹鎮救「未婚妻」。這兩路為家人義無反顧的人馬相遇,感覺難以言述。像為救皇甫敬劫法場一樣,剎時大家的命運緊緊相繫。從少華堅決的表情上,想必麗君一定暗暗感動萬分。

我認為少華對「麗君」的感情義多於愛,畢竟他是感念童年回憶和雙方家長的口頭約定,卻不識麗君本人嘛。所以當「麗君」反抗劉奎壁而跳河自盡,眾人沿河尋找不獲,只找到一條手帕時,少華誤以為是麗君的遺物,在河邊哀哀訴說衷曲,這段感人的獨白,感動每個在場人士,也許當時麗君會想告訴他真相吧!後來,少華從懷中掏出那只又俗又普通的玉鐲,提及玉鐲是定情物,既然人亡,物何附存焉,要丟棄它,被四弟所阻時,令我聯想到他將和劉燕玉成婚前,捨不下對四弟的感情那段有名的戲(背景音樂:記得忘記)。於是我好奇:為什麼「麗君」可能香消玉殞時,他傷心得要扔掉玉鐲;卻在和別的女人成親前,神情十分莊穆地把玉鐲細細地重拾起藏入懷中呢?由此可知他對「麗君」和四弟的感情層次不同。他會悼念未婚妻的不幸,但永遠忘不了深愛的女子;他會守住婚約的諾言,卻捨不下一生一世的執著。順便提一件事,首先包著玉鐲的那條手帕自然是假「麗君」的嘛,然後放入盒中時只見用四弟的手絹(用五文錢跟勇娥買來的)包裹,不知道大家是否留心到這個變化,一來自然是編劇的巧心安排,再者可印證在下的論點,只是…我想知道映雪的手帕後來到哪裡呢?

憨厚深情的他,早贏得孟家上下的支持,所以大家很努力地暗示子尹正是麗君本人,畫像拿出來了,話也說盡了,少華好像是聽不懂他們的涵意,生生地把孟家上下打敗。其實從那刻起,少華對子尹的身份有了疑心,只是他真的很相信、尊重、在意子尹所說的話,像在山寨裡信誓旦旦保證若有半句欺騙四弟,天打雷劈,別說是子尹責備他任意發誓,連我都奇怪他輕妄的舉動。後來想想,他一開始就很在乎四弟的感受和對自己的看法,唉!難怪少華被封為皇甫笨笨,誰叫他在感情的敏感度上少根筋,連四弟吃燕玉的飛醋也聽不出來,只是不斷疑惑、在意四弟怪里怪氣的反覆無常。

看過帥帥的「貧窮貴公子」(不管是漫畫或台灣偶像劇)嗎?少華與故事中的太郎簡直不相上下,節儉的功夫出神入化,讓愛好美食的四弟舉白旗投降,很不甘願地啃起饅頭。不過,少華兄,你麻拜託一點,表現得太開心了!四弟把饅頭擲(丟)回盤中後,還小心翼翼問四弟是不是「真的」不要吃,不知道是他餓壞了,還是另有用意^^,其動作之快,像是在大拍賣競爭中撿到便宜的家庭主婦^^|||,眼睛笑得發亮(這就是我認為他像太郎的原因),後被麗君和榮蘭罵吝嗇鬼時的無辜神情,實在是可愛到沒時間去同情他。還有他被四弟狠狠踩一腳,明明自己痛得要命,反擔心四弟的腳抽筋情形。不知道是「古意」、體貼,還是需要再教育。+_+

後來三人沒有足夠盤纏,逼不得已潛入戲班的船,後來幸運地能繼續留在船上。那段經歷讓少華和麗君有一個絕對的相處空間,同時少華慢慢查覺自己對四弟感情的深許。當花旦英毫不留情揭穿他心底的私密,他發現那份不可輕忽的愛意,所以當他痴痴地望著不情願吃菜肉包的四弟時,雖反覆自問,事實上早了然於心,只是他有太重的道德包袱,因此接下四弟不想浪費掉的菜肉包時,他內心的掙扎,可能比吃掉包子還辛苦^O^(正幸災樂禍中的梓兒)。

花旦英出疹子,子尹被迫上台代打,因為不是職業級的,少華請求花旦英幕後代唱,讓子尹和麗君流暢地演了段雙簧。從這件事中,眾人無不欣賞少華的機靈,不過我覺得只不過是他冷靜處事,解決當時的問題。或許正因他平日太冷靜,喜怒不形於色(不是說他詐哦),所以像少根筋、呆呆的樣子。

當然他也有不冷靜的時候,下場就是立刻出問題,莫怪他力圖保持冷靜。比方說,一聽到四弟被曾仁富綁架,毫不遲疑趕去搭救。依他的武藝對付那幾個卒仔綽綽有餘,只是心繫四弟,故一時大意被曾仁富暗算。唉!

據聞三十六計中「苦肉計」,對於戀人之間感情進展素來成效不錯,少華兄無意中遭遇到,讓四弟又是餵粥,又是送藥的,當然要感謝先前在船上努力作工所累積的好印象,那種任勞任怨、堅持固執的精神,令在下懷疑少華兄莫非是吾輩中人—「金牛座」。看他津津有味喝著四弟親手餵的粥,那付好吃的模樣,真是令人憐愛,難怪四弟一邊搖頭一邊笑,倒也樂在其中。我猜他根本不在意臂傷,甚至再痛幾天他也甘之如飴,即使鐵穆耳是嫉妒得快把醋罈子打翻了^o^。少華頭次接受四弟對他的好,並首度不掩飾自己雀躍的情緒:「是啊!今天好像特別開胃。」只是鐵穆耳和榮蘭同時進來時,二人世界消失了.>_<.。所以四弟不加思索為他捉癢時,心中的警報響了,也就是說…他發覺自己的心志(ps.對未婚妻婚約)動搖,道德觀不允許他沈溺在這種意外的幸福裡,才不讓四弟繼續幫他捉癢。之後他也忒老實坦白,鐵穆耳要餵他喝粥,他立刻客氣拒絕,讓敏感度極高的二哥察覺到三弟對四弟的感情。

別小看這個傻傻的黑炭頭,他外表穩重敦厚,內心是熱情如火(可以稱為「燜燒鍋」),從他兩次作的美夢看來,原來這小子「居心叵測」(哇…不要生氣。要有幽默感哦!),反映出他在感情世界的抑鬱。第一次夢中,借由四弟口中道出少華心裡的苦悶(不敢對四弟傾訴愛意的苦),現實生活中寡言沈默的少華,竟在夢中說出:「要是四弟是女兒身就好了。」哇咧!原來少華兄一點也不忠厚,還大膽的很(ps.僅限夢中^^|||)。一早醒來,四弟端來一碗藥,他怕無法自制,羞赧地躲開,卻逃不了心中熊熊的愛火。

從榮蘭疑心少華是吹笛人,巧計搜身時,少華倉皇失措的樣子,以及四弟提議大吃一頓(為了她的生辰),他像未亡人似的,嚴肅回房中靜默的痴心,可以知道他性情頗為保守。難得這麼一個嚴謹自律的年輕人,在初嚐戀愛滋味時,便表現手足無措的樣子,才傻到對鐵穆耳坦誠自己對四弟的愛意。

他不是對鐵穆耳示威,聰明的他,隱隱約約察覺四弟和二哥彼此欣賞,但重要的是,他喜歡四弟,不過已有婚約在身,因此不斷自我催眠道:一定是四弟太像未婚妻麗君,自己才會陷下去的。即使如此,他仍無法壓抑自己對四弟的關懷和愛戀。故當吃醋的鐵穆耳巧言要他暫時離開,他天真以為事情可以簡單解決,其實不然,他反而難過到了極點,他根本放不下嘛!(嗚…好可憐的皇甫笨笨哦!)離開後,他的心懸在四弟身上,因此和劉燕玉的相遇,縱使明白燕玉對他的好和深情,無法在他心中泛起任何漣漪,因為少華處於熱戀(我猜應該是初戀)。^^

本來以為躲過這段踰矩(?)的感情,不料少華再度意外地代二哥與四弟相遇。這回在揚州樓外樓,他見到的是女裝的四弟,竟與自己未婚妻的模樣同出一轍,四弟還驚慌地辯稱自己是扮女裝。可皇甫笨笨絕對不笨,如大家所說的,是大智若愚。他說:「平常總覺得四弟是女扮男裝。」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會笨嗎?*_* 這時他可是「悲欣交集」(弘一大師的名句)了:四弟是女兒身,代表他有希望追求佳人(順便慶幸自己沒有龍陽癖);另一方面,自己的婚約,以及四弟似乎鍾情於二哥,雙重打擊,當下心情之沈重,可想而知。

「我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,降到零下幾度C」(楊林的歌),對於找不到逃之夭夭的心上人(四弟)的少華,大抵可做小小的註腳吧!拾起行囊,繼續為了拯救未來的岳丈與燕玉同往大都。路途中買了另一根笛子來代替之前遺失的(我覺得新的實在很醜,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貨),為往後麗君發覺真相埋下伏筆。燕玉的腳扭傷,他本著照顧同伴的精神,要為她搽藥推拿。突見四弟氣呼呼地站在面前,對少華而言就像天賜好運,嗯…我的意思是他開心到極點了。

四人結伴的旅程中,我發覺皇甫笨笨不斷在成長(沒有童話色彩),不管是他的心理變化,還是處事原則和哲學,皆不斷地隨著經驗累積而更趨圓融。就拿他們救了要投水自盡的姑娘這件事來說吧!如蘇格拉底地反覆引導對方思考自身的論點,同時投射出他對感情有強烈的宿命論,對人生則懷有尋找解決之道的積極態度。基本上是一個很有中國傳統色彩的人物性格,與麗君要詮釋的角色設定應有相當的差異,但再怎麼說還是中國古代社會,麗君的反叛性不算太強,恰好讓少華可以適度把兩人差異拉近。

能與四弟相處,其實他還有更一層顧慮,就是怕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猿意馬,故向來體健的人因下水救人而感冒了(所謂感冒,有風寒、風邪之稱,這下大家明白我的意思了吧)。我猜他另有苦衷。嘿嘿!如前段所言,在勸解那名姑娘時,想起自己的處境:一邊是生死未卜的未婚妻,一邊是朝夕相處的意中人(四弟)。唉!心上人在眼前,但什麼都不能做(喂喂!不要亂想哦)。好了,感冒雖感冒,他的思念仍不能抑止,才喝完藥,當晚又去擾人清夢^^|||。低低吹起迷人的音調(看來藥效不錯,還有力氣吹笛子),那時他黯然說道:「希望麗君尚在人間…」,我想他擔心若麗君的下落依舊不明,他就快撐不下去了,不意見到倉皇失措的四弟。四弟詭異的行止,讓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,而我是氣得暗罵他的不解風情(有這麼笨嗎?)。

隔日,喝藥的代罪羔羊小榮哥,說出少華和四弟之間無形的微妙關係,二人臉紅心跳,也讓二人發覺彼此在對方心中已有不小的位置。摘蘋果時,少華不加思索,把蘋果先遞給了四弟,沒有發覺到燕玉的詑異,因他全部的心只為博佳人一笑嘛。^^不過,燕玉的存在,對麗君而言的確是很大的威脅(尤其感情上)和衝突點(兩家恩怨),終於在劉奎璧出現後爆發了少華與四弟之間的衝突。

不讓四弟傷手無縛雞之力的燕玉,他無心打了心上人,當下他沒時間懊惱,因為燕玉傷得頗重。眼見四弟憤憤不平地質問,他無言以對。四弟氣得拂袖而去,他冷靜回想整個過程,只能望著四弟忿忿離去的身影,心中悽愴。基於仁義立場,他須留下照顧受傷的燕玉,事實上他多希望自己拋下這些顧忌,追回四弟。後來他選擇留下,依依不捨地目送,並交待大怒中的四弟,將在客棧相候。此時此景,情何以堪。

偶遇自己的岳母娘(時患失心瘋),與四弟相逢,心中百味交陳。不過沒空翻舊帳(燕玉的事),他們要趕緊查出岳丈的下落。不料千方百計想出的主意只招來歹人覬覦。饒是兩人武藝不差,把壞人打得落水流水,但少華為了救四弟受傷昏迷。先不提麗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著對昏迷的少華說出真相,反觀醒來的少華,第一關心的不是自己的傷,而是四弟臉上的血跡,以為四弟受傷了。對他而言,四弟比自己的性命更為重要,他的內心這樣認定。所以隔天,不管自己的傷勢如何嚴重,他都要去酒坊幫忙,因為深知自己快要跨越自己所設的界限,再不想法子逃避,後果將一發不可收拾。

為何這樣說呢?我們來看看他第二個綺夢。夢境中他與麗君拜堂,夢中的麗君竟成了四弟,他猛然驚醒,還自問道:「難道沒痣比有痣好嗎?」哈……少華兄的論調總是與眾不同。甚至為了安撫自己的良心,傻傻地跟失憶的岳母娘認錯^^|||。雖然不明真相的四弟是氣呼呼在一旁聽著,少華本身卻沈痛無比,因為當他親口承認愛上另一名女子時,就代表~他可能將為心愛的人拋下先前父母之命的婚姻。這大大違背他的道德原則,同時顯出少華最人性的一面(之前的冷靜就太理性了)。

結果好死不死,這時燕玉來告知孟大夫被拘在劉府,並伸出援手,提供內部圖。少華直覺最保險的辦法是藉助燕玉的協助,渾然不知四弟大吃飛醋、大動肝火。雖然四弟意氣用事,單獨赴劉府打探,少華放心不下,跟隨在後。只要是四弟的事,就算上刀山下油鍋,他也萬死不辭吧!^^

孟大夫無故當替死鬼,大家慌了,最後的辦法是壓寶在明堂和武救上。可惜,明堂本來身子弱,初試過後,根本挨不到大考。一半也是子尹殷殷咐囑,使他無形中心理壓力加大。為此,子尹和酈若山發生強烈衝突,這次少華的確愛莫能助,眼見四弟淚流滿面,焦心悲苦,除了勸解,別無他法,無意中提出代考一事,換來四弟破涕而笑,其實他早想建議四弟赴考,但這是極大的風險,是下下之策,所以安全為重的他,不願意提到這個構想,因為,他不願意四弟身犯險處。這就是少華式的關心。

以「多說多錯」為誡的少華,既是愛在心裡口難開,那就以行動來表示吧。而眉目傳情就是他常用的技倆^^|||。在前半段的戲情中,他有時會痴痴地,目不轉睛盯著看四弟,所以麗君最常問他一句:「為什麼這樣看著我?」這時,他才會回神道:「啊!」(他最有名的口頭禪~吃驚+不好意思。不信大家可以去數數看有幾次)嘿嘿!

文救與武救的工作同時進行之際,發覺少華眉目傳情的功力大增。四弟一邊背誦古詩十九首(咦!這也考?奇怪),他頻頻往她那裡看,四弟也不斷與他互視。他的不專心,連子儒都敏銳地感覺到,勇娥則善良地體諒師兄的大意,子儒的直言,讓他開始警惕自己的心盪神迷,只好轉移陣地。後來子尹被少華的劍術所吸引,跟著練起來,兩人再度四目相交,他溫柔鼓勵的眼神,和鐵穆耳在溪邊時對四弟愛慕欣賞的眼神相比,不相上下,皆讓四弟心裡小鹿亂撞。

最令人忘不了的是,四弟為了實驗鳳舞九天+靈蛇吐瑞合併的效果,不小心腳底一溜,在旁的少華立刻扶住,摟入懷中。這下子少華簡直是中了第一特獎—樂透了,奇怪的是他居然還那麼鎮靜地深情看著四弟,兩人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。我重覆觀察(為了寫評論嘛^^|||),發現少華的表情夾雜喜悅和羞澀(關於麗君的部分下回再說),後來鐵穆耳來,四弟回過神來,才離開少華的懷抱。只是…少華兄,這次我要大大地讚美你,沒想到你還緊摟著四弟的腰,捨不得放開,看來鐵公子來得太早了。^o^

面對四弟和鐵穆耳的衝突,少華秉持中立的態度。一方面他不相信二哥與劉奎璧一家勾結,一方面不願開罪四弟,故三緘其口,不做任何明確的表態,這就是我認為他的處事態度逐漸圓融的原因之一。

先前提過他向來以關愛來照顧性格直率的四弟,這回四弟在文救方面的日夜竭慮,可讓他心疼萬分,無時不刻都惦唸在挑燈夜戰的四弟。送完茶水後,還怔怔站著不回房休息,只盼能在佳人身邊多留一分一秒。夜裡風起,他下意識送上外衣,卻讓熟睡的四弟把他的手臂當成枕頭,沉沉睡去,他貼心地不叫醒四弟,細心移開桌上的燭火,這時,昏暗的燈光,四弟的容貌和麗君的畫像合而為一…他驚訝他們兩人神似,幾乎情不自己想吻四弟,後來強忍住,沒有踰矩。他內心的掙扎,令我深思很久,「到底愛的是畫像中的麗君還是四弟呢?」也許那時他的心底跳出這個問題,要不然早吻了,反正睡著,親一下也不會有感覺嘛(竟然只親臉頰,少華兄,你太保守了吧^^|||)!無可否認,四弟和麗君相似,令他常把四弟錯當麗君,為此自責不已,但抑制不止潮水般的愛意,這時他的心裡很希望:四弟要是麗君就好了。不過,四弟不是麗君,他不能把四弟當成麗君的替身,所以才……沒有親吻四弟T_T。皇甫笨笨,你害我為你急了半天,又氣了半天啊!

好啦!事情不能發展下去。少華這麼想,他愛的是四弟,不是麗君。已有婚約的他,是沒有資格對四弟表白愛意,於是決定以返回救助文師父為由,悄悄離去。連寫好的告白信,怕傷害兩人結義情誼,乾脆撕破扔掉。此時,瞥見四弟晾在一旁的手絹,他忘情地把它藏入懷中,這是思念,值得深深放在心裡的愛戀,看來有點自殘式的感情,這就是少華式的愛情(好苦命哦)。後來這個笨蛋聽不懂子儒的話,更不明白四弟呼喚的用意,深怕自己若回四弟身邊,這下子可萬劫不復(就是他的道德觀),於是硬起心腸,縱馬離去,不敢再回頭,就怕會為了愛人放棄原則(其實放棄一次也沒關係嘛 :P)。

後來與父親、師父一行人意外相遇,眾人同行上京。是夜,他掏出那條手絹,仔細地端看,悲傷、無奈、心酸地想著所深愛的人。父親皇甫敬看出他的遲疑,提醒他婚約在身的事,他幽怨地小心收起手絹,抬頭望天,原來…現在的他沒有許下承諾的能力。

除了自己的感情世界外,少華還面臨另一項考驗:光復宋室。(身為男主角果然很苦命,而且越苦命,歡眾越喜愛)
在生活上他是現實主義者,不是好高騖遠的夢想家。他尊敬文師父的為人、感佩他的情操、崇尚他的理想,但這些不能當飯吃。也就是說,要明白事實和理想是有相當大的距離的。可他是一個善良不忍拂逆長輩的好孩子,又是宋將之後,家風使然,即使他深明光復大業已然強弩之末,只好走一步是一步,當然他知道師父是硬撐的,所以他更不能讓他太傷心嘛!
智勇兼備的師父竟為了光復宋室想出一個餿主意:暗殺當今皇帝。這種荊軻式的悲劇手法,實在是不適用於大家都讚許的文將軍身上。莫怪麗君曾不客氣指出這個缺點:「他們能有什麼辦法?到頭來還不是用武力。」這點也是令在下百思不解之處,難道突顯文將軍窮途末路、背水一戰的處境,以對比少華的冷靜和寬容嗎?要是這樣,編劇大人,你也太狠了吧!

不過,文將軍的刺殺行動,讓少華在很特殊的情形下與四弟、二哥見面。少華詑異,子尹驚喜,鐵穆耳意外,三人心頭各有不同滋味。再見到四弟,少華不顧自身危險,在第一時間衝上前去救她;為掩護四弟和二哥,自己斷後,但四弟不願離去,頻頻掙扎地交待他「小心」,更令他魂不守舍。他不是不明白四弟對他有意,只是他還有很多未了的事。

後來他要憂心的事情可多了,首先是四弟的身份比之前複雜許多,不單是翠竹鎮出身的魏子尹,而是新科狀元、欽點御史的「酈明堂」;再來是當初豪情結交,不久前和四弟有點齟齬的二哥,竟乃當今皇上。他謹慎的個性使他小心衡量眼前的處境,那份愛還是無法說出口,惟恐後果不可收拾,故演變出那場河邊的對話。事實上從他的問題中不難發現,這傢伙打探四弟和二哥的相處情形,當他聽四弟直率道出自己和二哥是君臣關係時,看他興奮的表情,直覺到他在感情上的確還很單純。四弟暗示三哥可以對她表白,只見他吞吞吐吐、猶豫不決,說出令觀眾、麗君心碎不已的答案:「你吃飽了沒?」「那不打擾你吃飯。」其實他自然是懊惱頹喪極了,看看他在四弟拂袖離去時的表情就知道,那兩個爛答案並非初衷,而是無奈。心上人明明給機會了,自己卻無能為力,你說他能不自艾自怨嗎?

之後事情的變化令他更有戒心,那就是—鐵穆耳封他任官。他自覺這是個陷阱,首當其衝的除了是自身的安危外,最嚴重的將是波及四弟和親人朋友。況且四弟眼下身居高位,所謂「如履深淵,如履薄冰」,要是他也攪進去,四弟就更危險了。不過,「水能載舟,亦能覆舟」,師父希望他能藉機暗殺鐵穆耳,他反覆思索,勢已騎虎難下,為了保護身邊的人,他答應接受官職。

三人宮中相聚,不論是身份、地位、角色上彼此都很尷尬。鐵穆耳一心要揭穿四弟的真實身份,少華聰穎得察覺,乾脆裝傻裝到底,堅持四弟是「明堂」,也是男兒身。論起對待時局的態度,少華比其他人更有深度,他不以被異族統治為苦(沒有種族歧視),也不以政權相替為痛(因乃時勢使然),他認為「民為重,社稷次之」,所以鐵穆耳玩「說真心話」時(Oh!my God,古代飲酒玩這種遊戲?),少華只問鐵穆耳是否真能把他們當兄弟,表達出少華重情義,也不希望以後和鐵穆耳在結拜的情份上撕破臉。

後來,鐵穆耳要求與他私下比試,明為較量,暗藏殺機,少華如何不明白?但他早有最差的打算(請參照上一段),即使技高一籌,不過贏得心驚膽跳。他非貪生怕死之輩,只是得罪皇帝的後果,不單單是他個人生死,大凡與他有干係人等,絕無一倖免。因此虎口餘生後,他不禁大嘆「伴君如伴虎」。少華與麗君的政治立場、態度都十分吻合(跟生活背景有關),故無論在任何方面,都相互聲援,這可讓鐵穆耳吃盡飛醋,一點也沒有考慮到他們是對事不對人,原本灑脫的鐵公子,被嫉妒沖昏頭,對人不對事,要不是他還自覺位居九五,我想那對佳偶早到閻王殿報到了。即使少華感慨「伴君如伴虎」,仍十分珍惜與鐵穆耳的友誼,因此無論師父特地自己當箭靶,要他練習行刺鐵穆耳,他依舊下不了手。因為他是個重情分的人。

無奈「屋漏偏逢連夜雨」,四弟無意中接到九王爺之女的繡球,成了駙馬爺,這下把戲會被揭穿的,他憂心不已,可也沒有別的方法,只好在一旁眼睜睜、怏怏不樂地看到四弟穿上喜服,與大元郡主拜堂(sorry,因為我直覺他不但煩惱,還非常不高興)。不料隔日,無聲無息,只耳聞大元郡主是美嬌娘,他急著前去探問,卻被勇娥笑著攔下,勇娥只當少華想去看美貌的新娘子,哪知他心裡掛念另一儷人。後來爆發的「真假孟麗君」事件,想必少華早有疑惑,只是情形撲朔迷離,他完全插不上手,直到塵埃落定(映雪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孟麗君),他前往赤王府詢問四弟詳情時,與四弟擦身而過,見到像淚人兒似的燕玉。

為了報答燕玉的恩情,少華替她向皇帝二哥請命。他寬厚樸實的心性,令妒火中燒的鐵穆耳感慨到:「難怪四弟如此鍾情於你。」從他人的口中肯定與意中人的心心相印,自然可喜,不過那時的情形卻不是渾然忘我的佳機。因為皇帝二哥利用他報恩心切和正直情操,逼他娶劉燕玉為妻,以換得劉氏上下性命。他心中的天秤不斷衡量:一方是恩人全家性命,一方是此生最愛的女子,不論選擇其中一方,良心都過不去。他盡可選擇心上人,但燕玉一家將全無倖免;也可以婚姻換取劉氏上下的性命,不過他自此無顏見四弟,不能抬頭挺胸面對他真心深愛的女子。正徬徨不已之際,勇娥無心以訛傳訛,令皇甫敬以為未過門的媳婦行為不檢,令少華以救命為先,娶燕玉過門;又佐以皇帝二哥先聲奪人送禮逼婚,他明白四弟的憤懣悲愴,但他何嘗不心傷惆悵呢?

成親前,他愁眉深鎖,父親看出他的躊躇,要他放下不為人知的心事,可他不能,也辦不到。送走父親,掩上房門後,他掏出懷中的玉鐲,回憶滿是與四弟的點點滴滴,正想改變主意時,卻浮起燕玉當初捨命相助的情景。唉!既然那份愛難以實現,不如把它禁鎖在盒中吧!後來,少華忍不住回首,打開盒子,把玉鐲再次放入懷中,那幕令我久久不能釋懷,想起了胡適的〈小詩〉:「也想不相思,可免相思苦,幾次細思量,情願相思苦。」這種意境,把少華的心境表露無遺。

翌日,披著紅簇簇的新郎倌袍,和眾人在門外等著花轎來臨,但臉上沒有一絲喜悅,反像準備送喪似的(sorry,用這麼苛薄的說法),拜堂時刻,其身心受著極大的折磨,他明白四弟不出席的原因,也痛恨自己做下這樣的決定,卻有「孤臣無力可回天」的酸楚。「該不該走入新房?」在大家的簇擁下,他進不得,退不能,沒時間掙扎,現實總要面對,還是說清楚比較好。燕玉識大體地諒解少華的處境,但少華過意不去,因為燕玉是鐵穆耳、少華情場上的犧牲品,可她以為是自己連累、委曲少華,讓無法說出真相的少華深感歉意。雙方取得協議後,少華雖如釋重負,不免黯然神傷,憂心未來的路。

不久,子儒闖入,請求他們搭救父親,眾人不解孟家上下為何欲悄悄離去,少華更不明白前因後果,莫非四弟是傷透了心?直到四弟隨後來到,兩人相對,萬感交集,情何以堪。少華的眼光一直沒離開過四弟身上,雖然他的靈魂正被自責的束縛無情、重重地擊打(上「希臘文學」課的後遺症^^|||),他的聰穎不曾抹滅,因為他聽到四弟在激動之下,無心自坦出孟大夫就是自己的父親,也就是說,四弟就是麗君。這應是最好的消息,也是他長期來的盼望,不過他需要四弟親口對他說出真相,他只要四弟一句話。四弟苦澀地自坦身份,那時的少華,心中滿是羞慚、惋惜與悔恨,因為他失去對深愛的麗君許諾的權利,今生今世無法相守,故長期壓抑的鬱結化為淚珠,靜靜流下。

佛教的「求不得苦」道出得不到的痛苦。少華親身體會,仍秉持~「得不到,守護著她也是一種幸福」的精神提昇,與鐵穆耳的手腕相形之下,少華獲得眾人讚佩。所以他冷靜依計行事,帶人入宮救孟大夫,怎料風波又起,他們捲入宮廷政治紛爭裡。忽哥赤挾持麗君逼迫鐵穆耳讓位,在公眾面前揭穿狀元不但是女兒身,還是皇帝的心上人,雖然事情在太皇太后的智慧下解決,麗君仍不免遭受欺君冒名的死罪。他不加思索,要為麗君求情時,文將軍趁鐵穆耳心煩意亂之際刺殺,被少華阻止。站在民族大義上,驅逐外侵者,人人有責;站在國家百姓上,殺了當今皇帝只會添加不必要的禍事,落得塗炭生靈罷了。文將軍悲絕離去,他與鐵穆耳重新以兄弟情份商討搭救麗君,不願以武力逼鐵穆耳就範(要記得哦!麗君最討厭武力解決),鐵穆耳終於發自內心敬重三弟的為人,卻無力保障麗君的生命(因為國法)。唉!麗君若真的做了刀下亡魂,屆時皇甫兄會不會殉情陪葬呢?我想應該不會。(請參照第十六集救起跳河自盡的女孩那番話)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他會辭官守墓去。不過,皇甫敬會答應嗎?我有點擔心。

「哀莫大於心死」,此時此刻,少華心灰意冷,仍勉強打起精神接來孟家上下,大家同聲悲歎麗君的命運。映雪和明堂的出現帶了一線生機,也讓他有絲毫希望。待至麗君平安返回,他欣喜若狂,卻不敢越雷池半步,當皇甫敬告訴大家燕玉留書出走一事,眾人雀躍萬分,兩人終能廝守。這時就可以看出,少華不知道等這一刻等多久?也沒見他為燕玉離開的難過和愧疚。老兄,算你夠狠。

縱貫全劇,可以發現少華「犧牲小我,完成大我」的精神,他大公無私的情操和憨厚忠誠的性格,攫取大多數觀眾的心;但在現實生活中,這種人多被忽視、欺凌,故需加上恆久不斷的耐心和毅力(像他對四弟那樣)地付出,才有頭角崢嶸的時候。對了,還有一點很重要,就是他肯定麗君不遜色於男子的能力,欣賞它,也不產生自卑情結,更打趣麗君的小女子吃醋本色。所謂「士為知己者死,女為悅己者容」,少華可以說是麗君的知己,無論在哪方面,兩人的組合是天衣無縫地互補(脾氣、觀念、處事方法),況且後來他們攜手同渡幾番風雨波折,身心智力上都有相當長足的進步,又心心相印,如此知音相伴,夫復何求!想必能「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」!^^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梓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